萧。

随缘写点东西。

【燕蛇/白圣】装傻充愣。(四人组合现pa)(中)

*这章白圣成分很少,标志性打在标题算作预警,也算满足一下个人的格式强迫症,tag就不打了。

设定源帕帕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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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吉他灵蛇至少用了三年了。
它有着一个曲折奇特的轮廓,罕有的墨绿色琴身包裹着一层金属光泽,足可窥见其主的独到品味。六根弦排列整齐,此刻像是银链子,静静躺在典雅的天鹅绒上。
光是这样看着,就可以想象到那修长的五指是如何在弦间翻飞,分明的指节是如何的收放自如,轻易地勾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震颤。金戒指磕碰出一丝无伤大雅的杂音,有时是民谣,安静的小夜曲,甚至有时是疯狂的摇滚流行,爵士。灵蛇的手与弦像是调色盘,由简单的音节杂糅混合,孕育奇迹,乃至创造出整个世界的合鸣。
内当飞燕小心翼翼地将指腹贴上时,就能感到属于原主的无限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在指间流涌。这是一种难说的感觉,极富侵略性与感染力,却意外地是他的强心剂。

‘人呢?’

灵蛇的衣装总是偏向保守。不同于圣火白虹随意的v字领,即便是个衣架子身材,他也习惯性地将自己裹得妥帖严实。于是丝绸制的寝衣是他一贯的家居服,瞧着也是上好的品质,说不准还是苏杭的名牌。领结直扎到脖颈,轻薄而贴身,成功地将台上隐藏在裘衣长袍之下的精瘦形体挖掘出来,辅之以碧眼金发,竟像极了中世纪的欧洲贵族。

‘…他们说,先去睡了。’

灵蛇的眉微微皱了起来。刚才隔着一道薄门,他几乎是把声响听了个完全。先前脸上敷着东西不好发作,现在便无所顾忌地用五官来表达着不满。

‘刚才还嚷嚷着要一起排演,竟然说睡就睡,真是蠢材。’

他挑着飞燕身侧最近的那把高椅坐下,就有一股子熟悉又清淡的异香渺渺地飘了出来,往飞燕怀里钻。如同圈子里有些艺人总是喜欢用自己调配的固定比例生理盐水浸泡隐形眼镜,灵蛇则只用得惯自己调出来的面膜。飞燕不清楚里头都是些什么,只知道是独有的秘方。灵蛇只使用几种天然植物药草就能得到一些散发异香的淡绿汁液。他自己非要用不可,也总是给飞燕顺手涂上,效果竟出奇得好,一点也不逊于其他化学制剂。
从当训练生的时候他就熟悉了这股香气,以至于就算练习得再入迷,只要灵蛇一走进房间,他的嗅觉就会先于其他感官一步作出反应,使他准确无误地抬头,刚好能捕捉到进屋的那个身影。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灵蛇冷哼着接过调试好的吉他,随意按出几个音节。松紧度已经被飞燕调试得非常完美,这让他的情绪有了些许和缓。飞燕向来心细聪明,别说是乐谱唱词舞步,就算是他惯用的弦的松紧程度,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也能记得分毫不差。
灵蛇带新人不但看实力天赋,也极看眼缘。当初他在一批实力不相上下的年轻人里挑中默默无闻的飞燕时,可谓是个公司里的大冷门。然而事实无可改变,灵蛇一早已放话出去,在本人舞台生涯中只带一个新人,更是让无数训练生灰心丧气。
那时候的飞燕还只是个话少并且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新生。虽然显得比同龄人早成熟许多,但在练习的空闲时间里,他也会偷偷打开那台款式过了时的影碟放映机,一遍又一遍地看他一直喜欢的本公司艺人——灵蛇的专辑。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追过星呢,他也曾暗暗肖想过有一天能与灵蛇同台演出,甚至不是演出,倘让他去做个灯光师或摄影师,远远地看一眼,他也就觉得十分满足了。而当时的飞燕,也只能仅仅停留在想象中。每每待专辑放映结束,又只得带着一点儿失落,投入到循环往复的训练,投入到现实之中。而由此引起的波澜,也像滴滴答答的细雨,在阴天里轻轻打在草叶上,消失得了无痕迹,只留得一阵令人瑟缩的清凉。
可有时你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但有时运气和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时至今日早已如愿以偿,却也时常会偷偷地感谢这种小幸运。

‘调得不错。’

灵蛇对他从不吝惜夸奖。他每次都波澜不惊,其实心底里却十分雀跃,像有一只燕子扑楞楞地飞上飞下。他反手拎来被自己冷落的贝斯,上面的弦同样是调无可调。比起灵蛇的临阵磨枪,他总是喜欢让自己的乐器时刻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这不仅是灵蛇所看重的谨慎认真,也是他自己的小习惯。

‘你很紧张?’

二人各自拨弄了一会儿明天演唱会合奏的调子,灵蛇突然头也不抬地问道。

‘……的确有一些,您让我和圣火令一起领舞,唱词也随着变了,我想,我对那句高音的掌握还不是很好。’

飞燕一怔。不想一直小心忍下的心思被轻易看破,难得的露了些局促,只得有些羞愧地如实开口。毕竟明天的演唱会不仅是他们作为组合的头一遭,也是飞燕作为新人的首次正式参与舞台。若说其他人的加练可能是想要保证锦上添花,而飞燕却是真正有些没底。

‘我当然有我的道理。你的舞技向来不必他差,只缺一个像这样的展示机会。’
‘那句高音也很好应对,我教你。’

‘可是现在已经,您……’

‘无所谓,明天晚上的演唱会,有的是时间补眠。’

灵蛇没有等他说完,便不容置疑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将椅子挪得近些。飞燕几乎下意识地照办,两人膝盖碰着膝盖,仿佛又回到了飞燕还是训练生的时候。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都知道有多少人做梦也想坐在他的位置,所以无论何时都格外珍惜。
然而灵蛇试了音,正要开口,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重要却使他厌烦的事。

‘呃,等等,你去给圣火令发条消息,告诉他如果明天登台的时候身上再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他就可以单飞了。’

‘……是。可他们说他们去睡了。’

‘发,他们没睡。’

听着灵蛇斩钉截铁的语气,飞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跟着叹了口气。只好拎起搁在一边的手机,干脆利落地打起字来。

[前辈说了,别再在身上弄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

……

[知道了:D]

果然回了。飞燕看着屏幕上的笑脸,又有些鄙夷起来。他正想向灵蛇汇报情况,却冷不防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心虚地想起,其实他从刚才起就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圣火令。好奇没有随时间而消逝,反而越加强烈,这使他飞快地移开眼睛,强作自然地接着打起字来。

[其实我一直想请教你,为什么总是要在训练的时候跟白虹装傻充愣呢,有什么好处?]

……

[哈哈,我告诉你吧,有时候乖孩子不一定有糖吃。]

[……谢谢,我知道了。]

飞燕心下一惊,飞快地按了锁屏键。看着黑下去的屏幕,他的心虚愈发强烈,但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在心里酝酿,危险而违背常理。就好像他刚当了一回间谍。

不知道是因为圣火令那个奇怪的比方还是出于他自身的原因,接下来的学习效率前所未有的低。明明只是区区几句唱词,却仿佛有与登天相似的难度,灵蛇弹唱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几次放慢节奏等着他跟上,也仍是不能让人满意。
有时候他看着灵蛇淡色的唇一开一合,低沉悦耳的男音一时就听走了神,有时候他强打精神去集中注意力,脑子里却突然窜出圣火令的那句话,又成功地使他错过了最关键的部分。总之有意无意地,他偏是不能完全学会了,他会在高音前卡顿,甚至是难堪地忘词。
灵蛇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在飞燕身上却是出乎意料地好性子。他一方面疑惑这个飞燕一直过不去的坎儿,另一方面,他不知何时已起身至飞燕身后,按弦的五指扣上他的手,亲自指导指法。这么一来他的声音也近在咫尺,反复地念着唱词,打着节拍。

‘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

逃避不过的询问炸响在耳畔。纵使灵蛇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他的意思,却也使这个不在状态的年轻人感到羞愧难当了。其实他也感到奇怪,在自己默念时,歌词还是行云流水的,可一到唱出口时,嗓子便会突然不听使唤一回,生生卡在某个地方。手上的温度此刻也使他手足无措。

‘抱歉,我去给您倒水!’

他腾地站起身来,用歉意愧疚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前辈一眼,便慌忙抽身朝客厅走去。
他想他绝没有在期待什么,也不是故意为之。他想他只是走神得太严重了,以至于没有听见身后手机‘嗡嗡’的消息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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