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随缘写点东西。

【燕蛇/白圣】装傻充愣。(四人组合现pa)(下)

*依旧只是为了维持标题格式,这章没有白圣,不打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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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烫口的热水从电热壶里倒出来,腾腾地冒着白气,再顺顺当当地沿着不锈钢口滑下,落在玻璃杯里,发出短促又沉闷的‘咕嘟’声。热水填了三分之一杯容,又加进些冷水调和,隔着薄薄一层透明玻璃温温地贴着指腹,刚好是足够柔和的温度。届时接触到口腔舌尖,一定不会产生任何刺激与不适。
飞燕做事精准,正如那三分之一的热水,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不会过烫,也绝不冰冷,恰好是灵蛇中意的尺度。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并时常为此骄傲。
灵蛇于他心中的地位以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盖过了他对于自身能力的认可,也因此占据了他骄傲资本的大部分。
他的骄傲向来是若隐若现的,言语是能省则省的,可只有对灵蛇的仰慕是真真切切的。这件事贯穿了他的整个训练生时期,并延续至今,大家都有目共睹。
因了不喜多言,他似乎是该形单影只的,但又因了时常忍不住将他人的卫生也一并打扫的习惯,倒也有许多人乐意逗他说说话,哪怕时常得到的只是敷衍了事。偶尔逗得急了,他们也会如愿以偿地见到飞燕称得上是有些少年意气的傲然一面。然而终究是昙花一现,寥寥两句讽刺过后那股子睥睨的傲气便会如风吹一般,在清俊的面孔上拂过,转瞬即逝。
而灵蛇可谓是话题中的例外了。当时的同期生之间有个默契,谁要是想引飞燕说话,提灵蛇就够了。同样,如果你不能理解一个人对偶像的狂热的喜爱,这招慎用。
极少有人能拿捏好赞美的度量,须热烈而不夸张,尊敬而不谄媚。当然最重要的是,出于‘真爱’。
但飞燕做到了。这也一度使他的同期生朋友们汗颜,他们恁得想不通,如此内敛敛一个人,怎么就能顺口说出这么长一番话来。更何况其间的赞美之词从不重样。

可以,很强。

他们收收因诧异而下移的下巴,由衷地想。


飞燕端着水杯折返时,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他其实是不想耽搁时间的。他刚才经过客厅的时候顺道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分针正好指向十一点整。这意味着距离灵蛇自定义的精致睡眠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刚才因自己一念之差导致了太多时间的浪费,当然也耽误了灵蛇的休息,这让他感到更加复杂与内疚,也不知道有没有惹灵蛇不悦。
但他此刻隔着虚掩的门,正听见有歌声乐声和在一起,从门缝里飘出来。轻快的节奏敲打在神经上,他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是灵蛇在弹唱。他能分辨出其中掌根拍击发音箱的嘭嘭声——那正是是一曲即兴solo的点睛之笔。
音乐激昂灵动,还隐隐约约嗅得到特有的兴奋味道。
一个与音乐相伴久了的人会知道,像这样的即兴弹唱大多由心而发,是歌者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灵蛇的音色平稳低沉,因此时常演唱舒缓有力的调子。飞燕极少在非公共场合的情况下听到灵蛇演奏这样的曲子,更是极少能如此清晰的觉察到其中的感情。
幸而那其中并没有阴沉或者不快,而反倒是包含了与之相反的乐观心态。
飞燕沉醉之余,不由感到有些疑惑。他很想要再多听上一会儿,但他指间的温度变化却在提醒他,水一定要在最合适的状态下喝掉,就像人应该在最好的时候携手一样。
其二者皆不可辜负。
他照例先是将门敲响三下,待乐声戛然而止,这才推门而入。果然,他看见灵蛇的墨绿色吉他正横在膝头,而其本人抬头望见他,竟是没来由地眯了眼睛,朝他哼然一笑。飞燕心下一惊,下意识捏紧了杯身,眼睛也低了低,却仍能保持不动声色。只是他不太明白灵蛇为什么而笑,就仿佛已洞悉了他全部的秘密一般。
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飞燕将杯子双手递过去,而后重新在灵蛇身侧落座,一边扫弦,一边瞄着灵蛇真丝衣领上方露出的喉结上下微动——那应当是温水流过喉咙。他不禁迟迟地为刚才没有能亲眼见到灵蛇演奏那首曲子的情状而遗憾起来。但他隐约可以听清并记得其中两句歌词。

‘I can see your face
I can hear your voice.’


‘喝了,继续吧。’

灵蛇将剩下一半的水递还给他,他便立马搁下贝斯接过来,很听话地一饮而尽。灵蛇好像又在笑了。
他的动作中带着些只有自己能体会到的慌乱,他也知道这完全是源于心虚。其实本不该听取圣火令的话,灵蛇与白虹剑毕竟没有半点相似。他暗暗下了决心,喝下这半杯水后,就要一遍通过,从此以后也不再有什么弄巧成拙的想法。
随着液体一点点滑下去,他的心也一点点平静下去。放下杯子时,他已完全想得开了,他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地做到。
灵蛇也再一次起身绕到他背后,以便更加清楚地观察他的指法。他感到灵蛇俯身时,金色长发垂下来,轻轻搭在他肩头。那股子药草异香也更加浓郁了,蹭蹭地往直鼻子里钻,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微又难以言表的气息——灵蛇特有的气息。

八弦Bass能协调出无比舒适的低音。银发贝斯手闭上眼睛,状态正在逐渐回到他的身上。他唱过一个又一个渐高的字符,像缓缓迈上一个又一个台阶,高音也离他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他施力重重扫过高音前的最后一次弦时,一只戴着金戒指的手向后绕过来,突然猛地将他的腕子扣在了琴身上。
哑了火的贝斯跟他的主人一样。灵蛇顺势将下颏搁在他肩头,在他耳畔低低说道。

‘够了,就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早就会了。’

‘前辈!我……’

‘真是翅膀硬了,连我都险些被你骗过。’

灵蛇碧色的瞳仁里微微闪着些光,唇角也斜斜扬着,半是愉悦半是讥诮,他的尾音也弯弯绕绕的。此时他将另一只手也绕过去,五指危险地搭上飞燕的脖颈,迫使他将脖颈后仰,却更将脆弱的地方暴露出去。这回轮到灵蛇来感受眼前人的喉结因紧张引起的吞咽动作而颤动。

‘我早说过,圣火令不会教你什么好东西。’

飞燕心甘情愿受着桎梏,既不敢也不能去看灵蛇的神情。虽然单凭语气看来,灵蛇也不算是生气,但事情这么早露馅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僵着身子承受着半个灵蛇的重量,而不敢动上一动,他感到自己的手也在发颤,不过被灵蛇紧紧扣着,硬是止住了那点沉默的惊惧。

‘抱歉,前辈,我不是!’

‘不用解释。我问你,犯了错的人应不应该罚?’

‘应该。’

飞燕话音未落,只听耳畔传来一句极为满意的‘嗯’声。接着灵蛇的二指骤然一收,擒住了飞燕的下颏,却是不由分说地往旁侧一掰,直直对上了嘴唇。


飞燕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落地镜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唇瓣。——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唇,它的周遭此刻已布满了牙齿硌出来的红色圆痕。疼是不疼了,只剩下些火辣辣的滚烫。虽然乍看夸张,却不严重,一看就是施暴者刻意掌握了力道,估摸着明天是一定留不下什么痕迹的。
他抬手碰了碰那些狂风肆虐留下的疮痍,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为这痕迹会很快消失而感到惋惜。
或许能搞出个像圣火令那次一样的大新闻,也是不赖。他暗暗嘀咕道。

‘要是还有下次,就不止是这样了。’

灵蛇若无其事地抱臂从镜子里瞧他的模样,又是一阵哼笑。

‘……是。’

‘还不快去睡觉。’

‘是。’

飞燕连忙答道,疾走几步紧紧地跟在灵蛇身后。

不对,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说巧不巧,他此时恰好听见了手机的嗡嗡声。却是在顷刻间恍然大悟。他从椅子上再一次拿起手机,原来是圣火令刚才隔着一层楼梯再度发来的消息,几句话掺着熟悉的颜文字躺在屏幕上。

[祝你好运。]

[感觉如何?(⊙v⊙)]

果不其然。[祝你好运]显示已读,他却不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虽然至此为止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但他手机的密码可是……。
他抬头狐疑地看着灵蛇的背影。

‘我试了两次试出来的,以后别轻易用别人的生日做密码,不保险。’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心思,灵蛇正好开口。也成功地让飞燕羞得几乎无地自容。

‘呃,这个……’

‘你还在跟圣火令聊天?’

灵蛇一提到圣火令,语气急转直下。

‘没有。’

飞燕立刻如往常般听话地按灭了手机锁屏,仿佛是毫不留恋地将手机收回兜里。他抬臂尽职尽责地拥着灵蛇出去,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一起的贝斯与吉他,悄悄而又千年罕有地将唇角微微扬起。
最后他‘啪嗒’一声将灯关掉,看着它们淹没在一片安然又静谧的黑暗中。
其实偶尔脱去‘乖孩子’的衣衫,当一次‘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飞燕看着半倚在他身上的前辈,第一次真正懂得了装傻的好处。他心里像有烟花在炸,一朵,两朵,三朵,最终纷繁地映亮了整个夜空。

而有了睡意的灵蛇没有察觉到,在关掉手机之前,飞燕已经飞快地回复了圣火令一句话。

他又偷偷当了一次‘坏孩子’。


[甜是很甜的,只是有点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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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圣火跟白虹估计猫在被窝里偷摸笑呢。

那首引用的歌跟主题没啥关系但是很好听……

刚刚经历月考只能修仙激情更新了……希望不会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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