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随缘写点东西。

长歌慢踏[八]

‘还没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我的人。’

‘……救命,哥你好帅啊。’
来自痴汉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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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带的。
他匆匆忙忙跑来,身上除了一把君子剑,再无他物。
莫雨掂了掂那重剑,只觉沉手,便道只是走走,无须带这重物,多显累赘。转而回身取了架上一把轻弓给他。
穆玄英拿着轻弓拉满试了试劲道,摸摸头,说雨哥我用得不好。

无碍,这本是用来防谷中野畜,其余的也没甚么好留意的

可若是万一……

二人都明白这个万一是指什么,恶人谷民风剽悍,穆玄英信他哥的能力,却也不想徒生事端。
谁料莫雨一听这话沉默片刻,陡然提高了说话音声道

有甚么万一,在这里,还没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我的人。

穆玄英一愣,便听得屋顶上似有瓦片滑落,心下明了。待足音渐远,索性上前于他耳边轻吹,笑道

那我现在是羊入虎穴,还要让雨哥多多照拂了?


今日是一个好天,饶是恶人谷这般穷山恶水,那路边也窜出几匝野花。
穆玄英随手扯了一片竹叶,放在唇间吹,这调子很老,正是儿时走街串巷时听得的
那时候,他央茶肆的歌伎姐姐教唱,那姐姐素来和善,总瞧着他们两个生得俊秀,也欣然答应。只是当时莫雨虽也听着,却从不开口唱一句。

三月纸鸢飞入云,孩童折柳弄衣襟。
百里追乡何处是,花开时节又逢君。

雨哥,我们这是往哪儿走

莫雨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烟,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带你看看援兵。

说话间,一直远眺的穆玄英看见了前方一片校场。

二人打马近前,穆玄英看着两边列队齐整的士卒,不由轻声感叹

哗,厉害。

他吃过这群人的苦头,在以往的短兵相接中,纵使浩气以人多为势,也不易占得上风,现在看着,心里还多少有些惴惴,更何况这些人看他的神情也不大友善。
再往前,赫然一个小厅。厅中闻声步出一人,凛凛然玄甲黑衣,面上几道淡疤,风霜尽显。

陶堂主。

莫雨颔首示意,穆玄英抱拳施礼。
陶寒亭略略瞧一眼穆玄英,神色微动,抱拳回礼,又向莫雨道

谷主有请。

你在这里等我,去去就回。

雨哥快去罢,我就在这附近转转



不大的厅里点了香,莫雨跟着陶寒亭进了后方内室。王遗风便端坐案前,正看手中竹简。

谷主

我便猜到你要来

王遗风也不谈别的,抬手指指身旁堆叠文书。

人给你挑好了,你愿意几时去可随时带去

谷主,还有一事

何事?

孤军驻浩气,若无自己人随时传信,多有不便

王遗风抬眼一望,像是把莫雨的心思看了个彻底。他略略一思索,又重底了眼去

替我告诉烟,去前将两制令牌交一块到黑鸦手上,若有传唤,一日内必得赶回。



莫雨早惯了如此这般,作一礼,抽身便走,却冷不防被一句定住。

在外多有不便,万事留心。

他回过头,王遗风似隐隐带了几分笑意,手中把玩那冰笛。眼神落在那拴着的黄玉坠上,那上头蜿蜒的分明是枫叶的形状。

是,谷主保重。


陶寒亭送莫雨出了门,着人牵马过来。

经此一去,谷中万事都有劳陶堂主了。

分内事而已。

谷中皆知陶寒亭是为谷主心腹,其受器重不比莫雨要少,甚至莫雨迁居小少林后,见王遗风也不如陶寒亭多,便也不多加避讳。
陶寒亭原就掌兵最多,如今王遗风将情报堂令牌也予了他,诸事可见。
有时他也会沉思,这二人皆是痛失所爱,又同为儒士,比起从属之分,倒更像是知己罢。

出了校场,很容易便看到那蓝袍少年于马上拉着弓,似在专心致志瞄着枝上的什么。
莫雨也不打扰,只牵马轻步于他身后静观。
只见他瞄了一瞄,伸手自身侧拈出只羽箭搭在指间,稳稳拉弦,弓如满月。他眯眼,浓眉明目,志在必得。低叫一声‘着’,只听弦崩一声,飒飒穿叶,雁雀应声而落。
他见中了,便很是欢喜,忙去拾了拎在手里

准头不错

雨哥?

穆玄英总算等到人出来,欢快地应一声,近前来将雁雀给莫雨看

你打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小时候雨哥总是想法拿石子打了烤着吃,有些想

傻毛毛,那时候是实在没办法,如今也不用这般

穆玄英想起,那时候在扬州的小树林过夜,莫雨生起一堆火,自己缠个火把四处寻找。有时是野兔,鸟雀,有时甚至是家鸡。哥哥学着那些叫花子,和着黄泥裹了,埋在土里焖。
那时尚小,并不懂手无存铁的哥哥的不易。他也见过旁的流浪少年,皆是皮包骨样的消瘦,满脸黑灰。唯独他生得匀称,干干净净。如今一想,才算知道因由。

是了,如今尝过佳肴无数,却觉得都不如雨哥烤的这雁子好。

穆玄英眼珠一转,拍拍马侧拴着的另外几只,满面春风。

今晚再烤一回罢!

又是一番恍若隔世,莫雨接过那雁子,拔去羽箭,也笑道

好。




*自知更得晚了,却总有一种谜一样的从容,今后一定尽量加快这个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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